第316章孩子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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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說話的當口兒，對林安晴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間改了。
“夫人，可否把手給我？”
林安晴聞言，連將手放到脈枕上。
老大夫名為魏璇，算是子州縣裏頭頗為德高望重的大夫。
魏璇號脈極快，林安晴幾乎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收了手。
林安晴見魏璇收手之後面上沒了先前的喜色，心頭難免升起一絲期盼。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就那麽幾次，總不至於這麽容易懷上吧。
魏璇並未直接朝著林安晴說號脈的結果，而是讓林安晴隨著自己走到內室裏。
“夫人先坐，老夫先替姑娘找幾味藥。”
魏璇朝著林安晴低聲交待了一句，轉身尋藥去了。
夥計瞧著魏璇顫顫巍巍的去翻找藥箱，連忙走近想要幫忙，卻是聽得老人發出一聲呵斥：“我這兒不需要你幫忙，去替那位夫人看一盞茶吧。”
林安晴本就惴惴不安，此番瞧著那魏璇臉色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轉變如此之大，心裏頭更是猶如百爪撓心般的緊張。
分明早前還是和顏悅色的，怎麽突然就變了臉，難不成自己脈象有問題？
林安晴的心猛地狂跳，她下意識的偷看了眼魏璇，心頭擔憂的卻再不是自己是否懷孕的事情，而是魏璇是不是發現了自己借屍還魂……
“夫人，久等了。”許久之後，魏璇終於找來了藥。
“這些藥按理不該讓夫人吃。”
魏璇將已經包好的藥放在桌上，卻並沒有直接交給林安晴，而是朝著她緩緩開口道：“夫人如今已有身孕，這些藥多少有幾分傷身，只是……”
“大夫，您說我真的懷孕了？”
林安晴沒心思去聽魏璇說什麽但是之類的話，她的腦子再聽到‘已有身孕’幾個字時轟然炸開。
原來，真的有了。
“嗯。”
魏璇見林安晴臉上的震驚，心頭一凜，面上卻還是先前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夫人，有句話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夫請講。”林安晴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連忙收斂了神色：“對不起，我方才有些失態了。”
“夫人不必在意。”魏璇擺擺手，他頓了頓，緩緩開口：“老夫想問夫人的相公何在？”
“我相公？”林安晴呆了呆，須臾之後才尷尬道：“他去京城了。”
“京城？”
魏璇有些意外，卻到底是沒有多問，看著林安晴面上局促，他在心頭嘆了口氣，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稀松平常些：“既是夫人的相公不在縣裏頭，那麽夫人家中可否還有其他親人，譬如公婆之類的？”
“大夫，不如您直說我到底怎麽了吧。”林安晴實在是被魏璇試探的話弄得雲裏霧裏，心中越發緊張，也自是不耐煩了。
“夫人，你的身子不適合生產。”
魏璇嘆了口氣，面色難看的很：“夫人的確是喜脈，只是夫人的脈象過於古怪，老夫見識淺薄，這一生竟是從未見過走向如此古怪的脈象。”
“走向古怪？”
林安晴挑眉，怔住，她不知魏璇說脈象古怪是因為中毒還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道的人。
在心裏很是糾結了一番後，林安晴咬了咬牙，決定撿著輕的問，她緩緩道：“大夫可是號出我中了毒？”
魏璇顯然對林安晴竟是知曉自己身中劇毒覺得詫異，卻又發覺眼前這女人對她的身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夫人的確是中了毒。”
緩緩嘆了口氣，魏璇看著林安晴的目光更奇怪了：“只是，老夫不明白姑娘的體內為何會有幾種毒。”
“幾種毒？”
林安晴聞言，不覺震住：“大夫您說的話，我有點不明白。”
“方才號脈之時，，老夫發覺夫人脈象紊亂，似有幾種氣力相互較勁，可惜老夫學藝不精，竟是完全無法診斷出夫人體內到底是什麽毒。”
林安晴的腦子很亂，即便魏璇已經將話說得足夠明白，可她卻是懵了。
在她的記憶裏，頂天了，自己也就中了血幽草的毒罷了。
“夫人？”
見林安晴眉頭緊皺，魏璇以為她害怕，連忙安撫：“夫人別太擔心，老夫雖學藝不精，但方才卻也號出夫人體內的幾種毒在相互制約，所以……”
魏璇頓住，這種話就連他自己聽著都像是在胡謅，可偏生他說的是實話。
“相互制約？”
林安晴挑眉，狐疑的很：“大夫越說我越糊塗了，不，大夫，我想問的是您方才說我不適合生產，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的孩子有問題？”
林安晴努力呼出一口氣，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中毒的事情。
眼下還是孩子比較重要。
魏璇對林安晴略顯寡淡的反應有些吃驚，但他到底是行醫多年，也算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病人，由此他收斂面容，朝著林安晴緩緩道：“夫人，胎兒無礙，只是您不適合生產。”
“為什麽？”
“因為……”
魏璇沈聲：“夫人體內的毒若是找不到解藥，老夫擔心夫人根本等不及十月懷胎……”
魏璇雖然將話說得足夠含蓄，但林安晴卻已然明白。
林安晴拿起魏璇給自己抓的藥，淺笑著說：“大夫這些藥多少錢？”
“夫人，你若是信得過老夫，老夫可以先替夫人開副滑胎藥。至於您體內的毒，老夫可以慢慢替夫人您配比藥方。”
“多謝大夫了，可是我不想把孩子滑了。”
林安晴悶悶的應了一聲，並不看魏璇，她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大夫，這兒是一兩銀子，您收好 。”
言罷，林安晴再無心在醫館停留，逃也似的離開。
魏璇想要追她，可惜到底是老了，連站起來身子骨都有些發顫
“先生？”
夥計瞧著魏璇面色惆悵，連忙將他攙扶好：“先生，剛才那位姑娘的病治不好了麽？”
魏璇搖了搖頭，沒回應。
“剛才那位夫人樣貌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兒瞧見一般。”夥計小聲嘟囔，似自言自語。
“眼熟？”
魏璇挑眉，問他：“你認識？”
“該是不認識的。”
夥計顯然沒料到向來淡漠的魏璇會突然朝著自己發問，惶恐的同時又很受寵若驚，他局促地撓了撓頭：“那夫人面生的很，但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看見過。”
“你怕是看錯了。”
魏璇原以為夥計能說出林安晴的身份還十足期待，可聽著如此不確定，也就沒了期許。
他是大夫，除了治病救人，便沒其他什麽抱負。
林安晴在魏璇的眼裏頂天了算是個奇特的病人，雖說他很希望通過自己的手能夠讓她康覆，若是自家夥計知道那婦人是誰，日後他也好上門就診。
但若是病人自己都不想醫治，那他這個做大夫的若是還要纏著給人治病，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先生，我想起來了！”就在魏璇為林安晴放棄治病而覺得難受時，夥計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魏璇皺眉：“你想起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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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否把手給我？”
林安晴聞言，連將手放到脈枕上。
老大夫名為魏璇，算是子州縣裏頭頗為德高望重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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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晴見魏璇收手之後面上沒了先前的喜色，心頭難免升起一絲期盼。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就那麽幾次，總不至於這麽容易懷上吧。
魏璇並未直接朝著林安晴說號脈的結果，而是讓林安晴隨著自己走到內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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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璇朝著林安晴低聲交待了一句，轉身尋藥去了。
夥計瞧著魏璇顫顫巍巍的去翻找藥箱，連忙走近想要幫忙，卻是聽得老人發出一聲呵斥：“我這兒不需要你幫忙，去替那位夫人看一盞茶吧。”
林安晴本就惴惴不安，此番瞧著那魏璇臉色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轉變如此之大，心裏頭更是猶如百爪撓心般的緊張。
分明早前還是和顏悅色的，怎麽突然就變了臉，難不成自己脈象有問題？
林安晴的心猛地狂跳，她下意識的偷看了眼魏璇，心頭擔憂的卻再不是自己是否懷孕的事情，而是魏璇是不是發現了自己借屍還魂……
“夫人，久等了。”許久之後，魏璇終於找來了藥。
“這些藥按理不該讓夫人吃。”
魏璇將已經包好的藥放在桌上，卻並沒有直接交給林安晴，而是朝著她緩緩開口道：“夫人如今已有身孕，這些藥多少有幾分傷身，只是……”
“大夫，您說我真的懷孕了？”
林安晴沒心思去聽魏璇說什麽但是之類的話，她的腦子再聽到‘已有身孕’幾個字時轟然炸開。
原來，真的有了。
“嗯。”
魏璇見林安晴臉上的震驚，心頭一凜，面上卻還是先前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夫人，有句話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夫請講。”林安晴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連忙收斂了神色：“對不起，我方才有些失態了。”
“夫人不必在意。”魏璇擺擺手，他頓了頓，緩緩開口：“老夫想問夫人的相公何在？”
“我相公？”林安晴呆了呆，須臾之後才尷尬道：“他去京城了。”
“京城？”
魏璇有些意外，卻到底是沒有多問，看著林安晴面上局促，他在心頭嘆了口氣，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稀松平常些：“既是夫人的相公不在縣裏頭，那麽夫人家中可否還有其他親人，譬如公婆之類的？”
“大夫，不如您直說我到底怎麽了吧。”林安晴實在是被魏璇試探的話弄得雲裏霧裏，心中越發緊張，也自是不耐煩了。
“夫人，你的身子不適合生產。”
魏璇嘆了口氣，面色難看的很：“夫人的確是喜脈，只是夫人的脈象過於古怪，老夫見識淺薄，這一生竟是從未見過走向如此古怪的脈象。”
“走向古怪？”
林安晴挑眉，怔住，她不知魏璇說脈象古怪是因為中毒還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道的人。
在心裏很是糾結了一番後，林安晴咬了咬牙，決定撿著輕的問，她緩緩道：“大夫可是號出我中了毒？”
魏璇顯然對林安晴竟是知曉自己身中劇毒覺得詫異，卻又發覺眼前這女人對她的身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夫人的確是中了毒。”
緩緩嘆了口氣，魏璇看著林安晴的目光更奇怪了：“只是，老夫不明白姑娘的體內為何會有幾種毒。”
“幾種毒？”
林安晴聞言，不覺震住：“大夫您說的話，我有點不明白。”
“方才號脈之時，，老夫發覺夫人脈象紊亂，似有幾種氣力相互較勁，可惜老夫學藝不精，竟是完全無法診斷出夫人體內到底是什麽毒。”
林安晴的腦子很亂，即便魏璇已經將話說得足夠明白，可她卻是懵了。
在她的記憶裏，頂天了，自己也就中了血幽草的毒罷了。
“夫人？”
見林安晴眉頭緊皺，魏璇以為她害怕，連忙安撫：“夫人別太擔心，老夫雖學藝不精，但方才卻也號出夫人體內的幾種毒在相互制約，所以……”
魏璇頓住，這種話就連他自己聽著都像是在胡謅，可偏生他說的是實話。
“相互制約？”
林安晴挑眉，狐疑的很：“大夫越說我越糊塗了，不，大夫，我想問的是您方才說我不適合生產，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的孩子有問題？”
林安晴努力呼出一口氣，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中毒的事情。
眼下還是孩子比較重要。
魏璇對林安晴略顯寡淡的反應有些吃驚，但他到底是行醫多年，也算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病人，由此他收斂面容，朝著林安晴緩緩道：“夫人，胎兒無礙，只是您不適合生產。”
“為什麽？”
“因為……”
魏璇沈聲：“夫人體內的毒若是找不到解藥，老夫擔心夫人根本等不及十月懷胎……”
魏璇雖然將話說得足夠含蓄，但林安晴卻已然明白。
林安晴拿起魏璇給自己抓的藥，淺笑著說：“大夫這些藥多少錢？”
“夫人，你若是信得過老夫，老夫可以先替夫人開副滑胎藥。至於您體內的毒，老夫可以慢慢替夫人您配比藥方。”
“多謝大夫了，可是我不想把孩子滑了。”
林安晴悶悶的應了一聲，並不看魏璇，她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大夫，這兒是一兩銀子，您收好 。”
言罷，林安晴再無心在醫館停留，逃也似的離開。
魏璇想要追她，可惜到底是老了，連站起來身子骨都有些發顫
“先生？”
夥計瞧著魏璇面色惆悵，連忙將他攙扶好：“先生，剛才那位姑娘的病治不好了麽？”
魏璇搖了搖頭，沒回應。
“剛才那位夫人樣貌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兒瞧見一般。”夥計小聲嘟囔，似自言自語。
“眼熟？”
魏璇挑眉，問他：“你認識？”
“該是不認識的。”
夥計顯然沒料到向來淡漠的魏璇會突然朝著自己發問，惶恐的同時又很受寵若驚，他局促地撓了撓頭：“那夫人面生的很，但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看見過。”
“你怕是看錯了。”
魏璇原以為夥計能說出林安晴的身份還十足期待，可聽著如此不確定，也就沒了期許。
他是大夫，除了治病救人，便沒其他什麽抱負。
林安晴在魏璇的眼裏頂天了算是個奇特的病人，雖說他很希望通過自己的手能夠讓她康覆，若是自家夥計知道那婦人是誰，日後他也好上門就診。
但若是病人自己都不想醫治，那他這個做大夫的若是還要纏著給人治病，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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